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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更半夜电话铃突然响起,我没头苍蝇似的跌撞奔向电话。拿起听筒,对方挂了。他妈的,就算打错了,好歹也有个交待呀。我一时心里空落落的,不知是放下电话好,还是自己仍有什么别的想法。 6 f1 i9 x8 B/ K: j+ d" P
躲回床上,我真觉着冷了。
1 P! i* L9 I, g K s 今年的秋天,好象来的特别早。 : f2 `$ O' ~% \+ g' e
雨把夏天的一切都冲走了,把人心也冲的潮兮兮的。
+ G( E5 v# I, i7 I/ i( L 这些天,我总是忍不住的滥情。
% l+ m, ]% C* s" a/ _& \' N/ k 像所有末流小说里的情节一样,我在一个绵绵雨夜无端被电话吵醒,想起了自己久别的恋人。想到失眠。去年秋天,一次她打电话给我,要我去找她。我到了她家门前才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台阶上,眼睛红红的。未等我问怎么了,她就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子,说:“没家的感觉好可怕。”于是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我身上擦。
* b0 k1 b2 Y8 x3 B" w& }6 z6 b 只记得那时她的手表贴在我脖子上,凉凉的。
$ ^, n2 ^' k f# m( ?& P 我不明所以,只是茫目的拥着她,告诉她:“你不会没有家的。”
8 y- p0 T2 |5 V0 V 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她只是误把自己反锁在了门外。 1 K: k: ?7 @ K( j H9 u. {+ T
她叫小辉。她有一双极普通的眼睛,普通的眉毛,普通的鼻子和嘴。站在你面前,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;走入人群中,立刻再难将她发现。 2 r5 X1 b' ]0 D/ O) F( q$ n
可我依然爱她很深。
2 ~ s) {/ G4 n0 d+ J( b0 N' b) v 此刻我拿出她的照片,那是她曾给我的唯一一张照片。 7 G! K2 K" }" H7 y. h: I, X( r, j
再次旋亮台灯,把这张早已谙熟的脸看个仔细。 % M6 O6 T, \7 X; O
照片上的她穿着我送给她的白色 T 恤。那也是我们相识三年中,我曾送她的唯一一件衣服。仅仅四十块钱。是堡狮龙季末打折时随意买来的。
2 @/ Z/ L8 H b 可买过后,她久久不肯穿。我一直以为她不喜欢。在我的威逼利诱下,她终于承认 " 舍不得 " ,因为是我送给她的。
* s" ^- {$ ]/ Q k面对这样一个女孩,我常有的是感动。可我却不知如何去回报她的多情,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清我自己。或许我也从未想过要去说些什么 -- 为了她。后来我为她拍下了这张照片。按下快门的一刻,我要她说“茄子”,她却偏偏说“萝卜”。于是照片里的她,永远冲我撅着嘴。
E e7 l) B) W7 H5 k+ w% Z$ o往昔的时光是美丽的。 - y+ g$ Y& j4 w G k2 T7 q/ G Z
夜深人静,我久久的摩挲着手中的照片,不愿放下。泪一滴滴落在照片上,来不及擦干净。
! _$ ^8 s2 o5 X+ q, P0 F; r 我觉得用“自我感觉完全错位”这句话来形容自己一点都没错。不论是我激动还是我平静的时候,我都不太懂如何解释自己。在我情绪最极端的时刻,我的耳边总时不时的响起一段音乐。好象是 BEYOND 的。只有前奏。
- B x% L) V8 k: M+ K" J 每次都是这样,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什么。 # F6 H, H7 ~ P5 h4 e5 V3 }6 @+ v
相识三年之久,小辉终于向我提出了分手。 + k5 z7 I2 ?. G2 h$ o, k
理由只是:在我身边,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感觉。
$ I1 b. G3 d. N: S8 l$ b; | 我知道自己想挽回,可不知该如何去挽回。 6 _8 V2 T9 ]3 M0 v% S) C+ J! a
我想她并非是真的要和我分手,可我却并没问出口。 ! d3 [! R3 l" K: _ N, t( O- z
末了只有一句话:“如果你想要分手的话,那好吧。” ) Z- i! A0 s s6 B
那一刻,她久久的望我。眼神中的失望,惊的我只觉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 2 O- s% b: i1 p# R+ I4 E
当她转过身大步离去,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将她唤回。 ) `. ~+ K2 y9 `: U
是否相爱的人,永远都只能象两列对开的火车,只有擦身而过的缘份。他们在相爱的时候,忘记了去倾诉。他们在等待,等待对方先说出来。可悲的人,为何要如此高傲?为何要如此固执?
/ e: `" r+ L6 A: f) A, s- ~ 我们的故事本该到这里就结束了,划上一个平淡而又无奈的句号。可是没有。分手的一个多月后,她出了车祸。从来都习惯,这样的事发生在别人的世界里。可是它这次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身上,发生在我眼前。夺走了她,我的小辉。这个我曾一心一意要她做我老婆的女孩。
6 v2 u3 U8 K0 p" m# Z, N; A 和她同院的一个兄弟把这件事告诉我后,我一拳把他打倒在地。接着我扶起他,“我说哥们儿,今天可不是四月一号呀,别跟我开玩笑成么?” ) ^0 ]4 @& [% ]2 h2 }1 {
他缓缓向我道出了小辉的出殡日期。我只知道自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,其余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3 [* j( e) O i1 V2 i 我和小辉相处了三年,有一千多天,很长很长。 , @6 g$ X" D+ q! ?2 s+ |
我和小辉相处了三年,比起我想要陪她一同走过的岁月,这甚至不能算什么。太短太短。短到她家里的人甚至不知道她有我这样一个男朋友。 ( I/ Y5 I4 C1 Q; Y
出殡那天,我只能远远地跟在她亲属们的身后。泪水滂沱的我终于明白,为何当初小辉那样的依恋我。当时的我,肝胆俱裂,我多想再拥她入怀中。再拉住她的手,让她乖乖地跟在我身旁。 . i ]. |& y+ G
可是伸出手,我只能拉住幻觉。小辉走了。
1 f _" H" G3 i3 E Q! @" T 出事后的日子里,我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。梦见我对闭上双眼的小辉说:醒过来,我全想明白了小辉,我把心里的话全说给你听好么?于是小辉就醒了,我也醒了。醒来后才发现,我的枕头已经湿透了。
& L( i ~7 M; f 此刻的黑暗中,手捧她的照片。我的感觉再次错位。我躺下,在身边留出位置。让我的小辉就睡在我身旁。
" D, `1 v) f7 y) i! m- U 耳边反复不停的响着,仍是那段快要让我崩溃的音乐。《遥望》。 ) ]( h# M& Y3 J$ Q6 _8 r# h8 B1 `
隔壁的屋子里,传来了老爷子的鼾声。
4 e" S- {$ P& f8 R ?( z1 E# P' N2 _ 我哽咽了,我听见自己和着耳边的乐声唱下去:每天多么多么的需要 / 永远与你抱拥着 / 忘掉世上一切痛苦悲哀 / 纵使分开分开多么远 / 也会听到你呼唤 / 期待我这一生再会你……我的好兄弟们,或许你们比我经历的事要多的多。可是,听我一句好吗:能珍惜就珍惜吧。她向你要的,或许只是一种归属感。如果你是爱她的,把你心里的话讲给她。让她从心底里有个依靠。
% B* o* T( _ ]# \ 因为,爱经不起等待。 ; B& E' f7 g, I+ S: `3 C" z
永远怀念我的小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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